孙克强:龚鼎孳词集版本考辨——兼及《全清词》龚词部分补正

来源: 发布时间:2018-11-21 浏览量:25

来源: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龚鼎孳(1615-1673),字孝升,号芝麓,安徽合肥人。龚鼎孳是明末清初著名的人物,他历仕明、大顺、清三朝,是明清易代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当时许多重要历史事件的参与者。他一生跌宕起伏,毁誉皆达到极致,曾经在顺治、康熙初年位居朝廷重位,特别是在康熙朝十年居朝廷枢要,又在乾隆朝被列入“贰臣”。他是清初著名的文坛领袖,其诗歌与吴伟业、钱谦益并称为“江左三大家”,其词在当时名声甚盛,几乎所有明末清初所编的当代词选都大量选录他的词作。即以今日的学术眼光来看,龚鼎孳的词在词史上也具有重要的地位。然而龚鼎孳的词集版本情况如何,各本之间关系如何?至今尚未有专门的研究,偶有论及者也多有舛误,本文试作辨析。南京大学编纂的《全清词》(顺康卷)正、续编以《定山堂诗余》为底本,又从清初词选中补辑若干首,是为目前龚词最全者,但由于未能使用富有文献价值的版本进行校勘,存在一些疏误,本文试作补正。

一、《香严斋词》、《定山堂诗余》与《香严词》

龚鼎孳生前身后均有词集刊行。传世的龚鼎孳词集共有三个版本:《香严斋词》、《定山堂诗余》和《香严词》,前一种为龚鼎孳生前刊行,后两种皆龚氏殁后编纂。下面分别介绍:

(一)《香严斋词》一卷,附词话一卷。康熙十一年(1672)徐釚(1636-1708,字电发,号虹亭,晚号枫江渔父,江苏吴江人)刻本,因而后世亦称为“徐刻本”,或“徐本”。此乃龚词最早的刻本。《香严斋词》前有尤侗和宋实颖两篇序文,尤序称:“松陵徐电发汇刻其《香严斋三十二芙蓉集》。”[1]可知《香严斋词》即《香严斋三十二芙蓉集》,或称《香严斋三十二芙蓉词》、《三十二芙蓉斋词》。卷末有徐釚的《跋》:“康熙壬子梅花开日,过玉磬山房,宋既庭先生手校合肥尚书《香严斋三十二芙蓉词》一卷,命釚效校雠之役,既卒业(以下原书残)。”可知宋实颖(1621-1705,字既庭,江苏长洲人)曾参与《香严斋词》的整理工作,编成由徐釚刊刻。宋实颖写于康熙壬子年的《序》称:“会予门士徐子电发梓先生《三十二芙蓉词》竣,将持是集以谒先生。”康熙壬子年为康熙十一年(1672),正是龚鼎孳辞世的前一年。因而《香严斋词》是龚鼎孳生前唯一词集刻本。此本收词一百三十五首,与龚词后出的两种词别集相比收词最少。《香严斋词》为编年体,与后出的同为编年体的《定山堂诗余》相比对,两书卷一、卷二及卷三的部分篇目、顺序完全相同,《定山堂诗余》卷三的大部分及卷四篇目未收。由此可以得出以下认识:第一,《香严斋词》与后出的《定山堂诗余》同出一源;第二,《香严斋词》收词较少的原因是徐釚当时见到的龚氏家藏稿本收词数量如此,之后稿本收词数量又有增加,徐釚已经来不及收入,而晚出的吴刻《定山堂诗余》收词数量自然有所增加。

《定山堂诗余》四卷,有康熙十五年(1676)吴兴祚刻本,卷首有“西泠十子”之一丁澎序。收词二百零一首。此集为编年体,卷一题为“白门柳”,卷二题为“绮忏”,卷三、卷四无标题,唯卷三注明“案:此卷以下皆癸卯后香严斋存稿”,“癸卯”为康熙二年(1663),可知卷三、卷四所收是龚鼎孳生命最后十年的词。据研究,卷一“白门柳”和卷二“绮忏”皆为编年加专题的编纂方式,如“白门柳”就是记录龚鼎孳与顾媚爱情故事的专题词卷[2]。卷三之后所收之词正是较《香严斋词》多出的部分。由《香严斋词》和《定山堂诗余》的存在可以判定,两本同出龚氏家藏稿本,这个稿本是编年排列的,应藏于龚鼎孳身边,徐釚、吴兴祚分别在龚鼎孳生前和身后由这个稿本抄录编成《香严斋词》和《定山堂诗余》,由于抄录的时间有距离,底本所收之词也有多少的不同,于是徐、吴两本收词也有多少的不同。《定山堂诗余》流传较广,后世刊刻龚词多以此本为底本,如清光绪九年(1883)圣彝书屋刻本、民国十三年(1924)龚氏瞻麓斋刻本等皆以此本为底本。民国二十六年(1937)上海开明书店排印本《清名家词》中的《定山堂诗余》亦以此本为底本,以康熙十一年徐釚刻本为参校本,校勘整理。中华书局《四部备要》本《定山堂诗余》采用此本影印。近时《续修四库全书》所收亦为此本。《全清词·顺康卷》龚鼎孳词部分,以此本为底本点校。

(三)孙默留松阁《十六家词》本的《香严词》二卷,简称“十六家词本”或“孙刻本”。此《香严词》与徐釚刻《香严斋词》虽仅有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词集。据纪氏序称:“黄山孙子无言宿善词学,于海内名家尽空其箧衍,而剞劂以传,尤与端毅公有花间之契。今公人琴俱亡,孙子感车过腹痛,因取其数年所寄诸帙,更博采而手订之。”可知孙默编《香严词》乃在龚鼎孳去世之后,刊刻于康熙十六年(1677)之后。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孙默汇刻“十六家词”,其中吴伟业、梁清标、龚鼎孳三人的词集最后刻成[3]。《十六家词》最后刻成于康熙十六年(1677),此时距龚鼎孳去世,孙默着手收集编纂龚氏词集已经四年。《香严词》为分调本,小令、中调为一卷,长调为一卷,共收词一百九十首,每首词后都附有时人如陈维崧、纪映钟、邹祗谟等人的评语。后来雍正间涉及龚鼎孳的文字遭到禁毁,《十六家词》本《香严词》收入《四库全书》时,遭抽毁,遂改称《十五家词》。

考察《定山堂诗余》与《香严词》的关系,经过比勘可知,从全本词作数量来看《定山堂诗余》较《香严词》多出十一首;从具体篇目看,前者较后者多十三首,少两首。前者多出的篇目大多集中在卷末(十一首)。可以推测:龚氏家藏词集稿本为《定山堂诗余》和《香严词》两书共同的源头。《定山堂诗余》与《香严词》皆自康熙十二年龚鼎孳殁后开始编纂,《定山堂诗余》刻成于康熙十五年;《香严词》刻成于康熙十六年。两书分别进行,互相没有传承关系。《定山堂诗余》保留的是龚鼎孳词稿本编排方式的原始面貌,以编年编排,又搜集龚氏晚年的词作[4]汇而刻之。孙默编《香严词》则采取分调编排。两书文字多有不同,如《定山堂诗余》中称顾媚为“善持君”,《香严词》均作“内人”,此与徐釚刻《香严斋词》的用法相同,如《定山堂诗余》中的两首词〔桃源忆故人〕《同善持君湖舫送春用少游春闺韵》以及〔罗敷媚〕小序:“五月十四夜,湖风酣畅,月明如洗,繁星尽敛,天水一碧,偕善持君系艇于寓楼下,剥菱煮芡,小饮达曙。”两处称为“善持君”之处在徐刻《香严斋词》和孙刻《香严词》中均作“内人”。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这种称为“内人”的称谓与龚鼎孳生前刊刻的诗集如《龚芝麓先生集》、《尊拙斋集》、《香严斋集》、《过岭集》相同[5]。可见“内人”之称是龚鼎孳生前的一贯用法,也是其填词时的原始文字面貌。《定山堂诗余》中改“内人”为“善持君”,将夫妻称谓改为一般称谓,乃从称谓上将顾媚排斥于妻子之外,如此改动应该是编辑者吴兴祚在龚鼎孳殁后吸纳龚氏后人出于“为尊者讳”的意见的作法。

二、关于龚鼎孳词集版本的一些错误认识

关于龚鼎孳词集版本没有专门的研究论文[6],仅有一些词学书籍零星简单的介绍,而这些介绍没有一种是全面而准确的,分别存在各种各样的错误,下面分别引述并以按语形式加以简评:

(一)《中国词学大辞典》:“鼎孽身前即有《香严集》、《三十二芙蓉斋词》之刻。后孙默刻《十六家词》,亦收其《香严词》二卷。”[7]按:如前所述,龚鼎孳生前的词集《香严斋词》一卷,亦名《香严斋三十二芙蓉集》,或称《香严斋三十二芙蓉词》、《三十二芙蓉斋词》,并没有《香严集》。孙默《十六家词》中所收《香严词》二卷乃龚鼎孳殁后刊刻。孙刻《香严词》与徐刻《香严斋词》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两者在卷数、收词数、编排方式等方面皆不同。《中国词学大辞典》的错误有二:第一,龚鼎孳生前只有一种词集,即徐刻《香严斋词》(《三十二芙蓉斋词》);第二,孙默的《十六家词》中的《香严词》乃龚鼎孳殁后所辑,并不是将“生前即有”的《香严词》收入。另《中国词学大辞典》中没有收录“《定山堂诗余》”的条目,而《定山堂诗余》是龚鼎孳词集中收词最多、影响最大的集子,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缺憾。

(二)严迪昌《清词史》:“龚鼎孳先后有《香严词》、《三十六芙蓉斋词》数刻,后定本统称为《定山堂诗余》。”[8]按:如前所述《三十六芙蓉斋词》(《香严斋词》)刻于龚鼎孳生前,《香严词》在身后,《清词史》将顺序颠倒了;《定山堂诗余》是龚鼎孳殁后刊刻的另一种词集,《定山堂诗余》与《香严词》在龚鼎孳殁后由不同的整理者(吴兴祚、孙默)分别整理并刊刻,二者卷数、编排方式皆不同,况且《定山堂诗余》成书还要早于《香严词》一年,可以说两者之间没有源流关系。

(三)《全清词》(顺康卷):“有《香严词》,亦名《定山堂诗余》。”[9]按:如前所述,孙刻《香严词》与吴刻《定山堂诗余》两书并非一书。《全清词》(顺康卷)中出现疏误(详后)的主要原因是将两书视为一书,因而没有使用《香严词》作为主校本去校勘作为底本的《定山堂诗余》。

以上三种著述在词学研究界均产生重要影响,因而其错误应该予以纠正。

关于龚鼎孳词集版本认识较为精到的是陈乃乾为《清名家词》本《定山堂诗余》所作的《跋》,其云:“芝麓词,刻入《定山堂全集》者,分四卷,首卷题‘白门柳’,次卷题‘绮忏’,三卷之首,则题曰:‘此卷以下皆癸卯后《香严斋存稿》。’别有一本名《香严斋三十二芙蓉集》,不分卷,为康熙壬子吴江徐电发所刻,合两本勘之,知徐本所收,适当《全集》本前二卷及三卷之半,字句小有异同。如《七夕》〔菩萨蛮〕结句‘不敢问流萤,一双何处星’,徐刻本作‘不敢问双星,流萤记画屏’。又如题中称‘善持君’者,徐刻本均作‘内人’。盖徐本刊布尚早,《全集》则晚年所定,而‘白门柳’、‘绮忏’诸名称,亦为后来分卷时所题,非徐刻时所有也。”《清名家词》所收《定山堂诗余》乃据吴兴祚刻本,只是将吴刻本四卷合为一编,但此《跋》却是据四卷本加以讨论的。陈乃乾此《跋》准确地阐述了徐釚刻本《香严斋三十二芙蓉集》(《香严斋词》)与吴兴祚刻本《定山堂诗余》的关系。只是没有涉及孙默《十六家词》本《香严词》与徐刻本、吴刻本的关系,尚存遗憾。

三、《全清词》及《补编》补正

目前龚鼎孳词辑录整理最为完备的当为中华书局第2002年出版的《全清词》(顺康卷)(以下简称“正编”),以及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的《全清词》(顺康卷补编)(以下简称“补编”)。正编收录《定山堂诗余》所载201首词,编者没有说明底本情况,但经勘核应为康熙十五年(1676)吴兴祚刻本。据正编《凡例》“本书校勘以校是非为主”,言外之意是说不再进行一般性版本文字校勘,因而龚鼎孳词部分只有少量夹批式的校勘文字,所使用的版本有《清名家词》本《定山堂诗余》、《瑶华集》、《读书堂词话偶钞》、《同人集》。正编从《瑶华集》补辑两首:〔鹤冲天〕《题莼鲛小像和葆爞原韵》(西江晚渚)、〔贺新郎〕《即集送其年之中州用前韵》(津柳霜飙发)。续编补辑四首:〔罗敷媚〕(隔花又露青团扇)、〔罗敷媚〕《赠徐木千》(韦曲城南天尺五)、〔罗敷媚〕《赠谢朴先》(欢场谁记多情句)、〔贺新郎〕(俊鹘盘空攫)。《全清词》工程浩大,百密难免一疏。以下从三个方面对《全清词》正、续编龚鼎孳词部分加以补正:

第一补订。《全清词》正编第1136页、1137页有两首〔罗敷媚〕词,可能是因为现存吴兴祚刻本《定山堂诗余》有些字句模糊,无法辨识,《全清词》只能将这些字句采用“□”表示。现据《香严词》可将此两首词补全:

罗敷媚 叠前题

画中情思风中态。夜夜新妆。促坐围香。消得陈思赋十行。郁金堂上深如许,肯嫁文鸯。天与柔乡。幻作神仙百戏场。

罗敷媚 其三

何来一串真珠滑,轻燕穿梭。点点倩(按:“倩”,《香严词》作“情”)波。只在腰身转处多。

柘枝画鼓沈檀拍,闹了银蛾。生受眉窠。瘦到弓鞋窄窄罗。

说明:以上加点的字即《全清词》留作“□”之字。另外补充一点:此两首〔罗敷媚〕的首句“画中情思风中态”、“何来一串真珠滑”,虽然在吴兴祚刻本《定山堂诗余》正文中模糊无法辨识,但在同书卷首的目录中录有词作首句,本可以补足。

第二补编重收之误。在《全清词》补编中重收《全清词》正编词作两首,均见第1138页:

采桑子赠徐木千

韦曲城南天尺五,帘底春星。玉笛微停。唱到销魂不忍听。并肩一刻浓香坐,消受亭亭。花雾蒙冥。莫遣银灯近画屏。

前调赠谢朴先

欢场谁记多情句,四海知音。红泪难禁。病后人怜风露深。绣裙团扇当年事,的的酸心。别恨侵寻。耐得雕栏玉漏沉。

重收的原因在于调名不同,以上两首词在《全清词》正编中调名题作“采桑子”,而《全清词》补编所据《今词苑》补入,调名为“罗敷媚”。“采桑子”与“罗敷媚”其实是同一调名的别称。

第三龚鼎孳中进士之年之误。《全清词》正编龚鼎孳《小传》云:“生于明万历四十三年(一六一五)。崇祯元年(一六二八)进士。”中进士之年是一个明显的错误。龚鼎孳崇祯七年(1634)进士,时年二十,这在一系列文献中记载明确,如《明代进士题名碑》崇祯七年甲戌科(1634)龚鼎孳名列第九十八名[10]。严正矩《龚端毅公传》载:“癸酉(1633)甲戌(1634)联捷,时年才二十耳。”[11]《清史稿列传》二百七十一《文苑传》一、《清史列传》卷七十九《贰臣传乙龚鼎孳传》、董迁《龚芝麓年谱》均无异辞。检索有关文献,最早出现崇祯元年说的是邓之诚的《清词纪事初编》,其卷五“龚鼎孳小传”即云“崇祯元年进士”[12],钱仲联《清诗纪事》中亦载为崇祯元年(1628)[13]。以上两书皆误,《全清词》大概沿用此误。其实稍加推算,龚鼎孳生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崇祯元年(1628)才十四岁,可知此说是明显的错误。

龚鼎孳生活的明末清初时期,正是词坛发生深刻变化的前夜,是明代的“中衰”走向“中兴”的关键时期,龚鼎孳在此时期发挥了重要作用。龚鼎孳填词既工于小令,又擅长长调。他的小令“句香字艳,直逼《花间》、《尊前》”[14]。尤侗形容为“如花间美人,更觉妩媚”[15]。体现了明代以“当行本色”为美的传统。龚鼎孳的长调在词史上更有意义。明末清初词坛流行小令而排斥长调,龚鼎孳是清初最早大量创作长调的词人,开风气之先。彭孙燏评云:“今人作词,中小调独多,长调寥寥不概见,当由兴寄所成,非专诣耳。唯龚中丞芊绵温丽,无美不臻,直夺宋人之席。”[16]总之,龚鼎孳是明末清初词史上的重要词人,他的词作不仅是其心路历程的记录,也映现着当时的历史演变。虽然龚词也曾引起研究者的重视,但由于对其词集的基本情况尚没有清晰的认识,势必会影响到研究的深度。本文即由此而发。

注释:

[1]尤侗:《尤太史西堂全集·西堂杂俎》(康熙刻本)二集卷三载有《三十二芙蓉斋词序》,序中此句为:“松陵徐电发汇刻其《三十二芙蓉集》”,与《香严斋词》本所言“《香严斋三十二芙蓉集》”不同。

[2]参阅张宏生、冯乾:《白门柳:龚顾情缘与明清之际的词风演进》,《中国社会科学》2001年第3期。

[3]汪懋麟《棠村词序》:“本朝词学,近复益胜,实始于武进邹进士程村《倚声集》一选。同时休宁孙子无言复有《三家诗馀》之选,由是广为六家,又十家,今且十六家,势不百家不已,岂不与毛氏争雄长乎。十六家最后出者为吴祭酒之《梅村词》,龚尚书之《香严斋词》,与梁大司农之《棠村词》。”

[4]纪映钟《香严词序》云:“端毅公病中尚有词十余首,易箦之前三日重九,尚拈一调绝笔也,今藏家笥。”指的就是《香严词》之外的词作,可能就是《定山堂诗余》所补的十余首。

[5]如《定山堂诗集》卷一《雨中同闺人善持君泛舟雷峰诸胜》,《龚芝麓先生集》、《尊拙斋集》均题作《雨中同内人泛舟雷峰诸胜》;卷九《善持君卧病枕上口占》四首,《龚芝麓先生集》题作《内人卧病枕上口占》;卷一一《月夜虎林与善持君言别》,《龚芝麓先生集》、《香严斋集》题作《月夜虎林与内人言别》,《过岭集》作《月夜虎林别内》。全书无一例外。

[6]关于龚鼎孳词研究已有两部硕士学位论文,分别是陈欣:《龚鼎孳词研究》,江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李石梅:《龚鼎孳及定山堂诗余研究》,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两文均未涉及龚词词集版本情况。

[7]马兴荣、吴熊和、曹济平主编:《中国词学大辞典》,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86页。

[8]严迪昌:《清词史》,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09页。

[9]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全清词》编纂研究室:《全清词》(顺康卷),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第1110页。

[10]参阅朱保炯、谢沛霖编:《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

[11]严正矩:《龚端毅公传》,龚士稚辑:《龚端毅公奏疏》附,道光十四年刻本。

[12]邓之诚:《清词纪事初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第552页。

[13]钱仲联主编:《清诗纪事》,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357页。

[14]毛奇龄语,《香严斋词话》引,《香严斋词》前附,康熙十一年徐釚刻本。

[15]《三十二芙蓉词序》,《西堂杂俎》二集卷三,康熙刻本。

[16]彭孙遹:《金粟词话》,唐圭璋编:《词话丛编》,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72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