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周梦琪
近日，嵊州市人民检察院依法提起公诉的赵某锋等13人黑社会性质组织案，被告人涉及7个罪名、60余起犯罪事实，案卷有110余册。因涉案人员全部认罪认罚，法院以“程序从简、实体从宽”为原则，仅用1天时间就顺利完成了庭审。
2020年初以来，绍兴市检察机关坚持依法严惩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相结合，高质高效推进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案件清结”行动。尤其是涉黑恶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适用力度加大后，八成以上涉案人员主动认罪认罚，大大提高了诉讼效率，节约了司法成本。
从“不敢适用”到“可用尽用”
“涉黑恶案件认罪认罚很难，不认罪、零口供的人数不少。”市人民检察院第一检察部主任徐腾飞说，因涉黑恶案件社会影响大、公众关注度高，在案件定性、证据把握、释法说理、精准量刑建议等方面，对检察官的能力和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前，有的检察官存有畏难情绪，不敢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加大涉黑恶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适用力度，就要求检察官修炼好内功。”徐腾飞说，针对检察官“不敢用、不善用”现状，市人民检察院多措并举，以专家授课、业务研讨、领导带头适用等方式，充分认识该制度在瓦解黑恶势力、提高诉讼效率、节约司法资源、化解社会矛盾等方面的重要作用，着力解决本领恐慌。同时，该院还牵头与市中级人民法院、市公安局联合出台全省首个《常见黑恶势力犯罪案件证据指引》，统一证据标准，提升办案质效。
“《指引》的出台，解决了办案人员对涉黑恶案件事实认定存在争议、证据收集不全面、不规范等问题，办案质量有了保证，检察官全面推进认罪认罚也就有了底气。”赵某锋涉黑案的承办检察官王俞彬说。
据统计，2020年1月至11月，全市检察机关依法提起公诉的139件788人涉黑恶案件中，对其中119件657人依法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案件适用率85.6%，人数适用率83.4%，其中有84件435人实现全案认罪认罚，最大限度地实现了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从“拒不认罪”到“我要认罪”
“我想见检察官。”2020年10月29日上午，在市中级人民法院羁押室，距离开庭还有20分钟，被告人厉某克服内心的挣扎，主动向出庭支持公诉的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盛扬表达了想认罪认罚的意愿。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贯穿刑事诉讼全过程，适用于侦查、起诉、审判各个阶段。厉某在审判阶段提出，同样可以适用。”盛扬回应。在辩护人在场的情况下，厉某自愿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至此，这个恶势力犯罪集团的32人全员认罪认罚，检察官据此当庭调整对厉某的量刑建议，获法院判决支持。
这样的情况并非个例。去年七八月，嵊州市人民检察院在审查起诉苏某建等17人恶势力犯罪集团案过程中，针对其中15人翻供的突发状况，办案人员充分发挥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优势，耐心地向犯罪嫌疑人阐述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意义，指出其犯罪的社会危害性，引导犯罪嫌疑人认识错误、作出反省。开展释疑解惑、证据开示，详细说明定罪量刑依据，让对方加深“铁案”印象。与此同时，积极与犯罪嫌疑人家属和辩护人联系沟通，达成共识。
“家属和辩护人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后，犯罪嫌疑人对我们的信任度和认同度大大提升。”办案人员告诉记者，7名被取保候审的犯罪嫌疑人率先认罪认罚，其余10名被羁押的犯罪嫌疑人也通过驻所检察室向检察官递交了认罪认罚申请书，主动认罪认罚，并表示很后悔之前对抗司法机关的行为。
犯罪嫌疑人的一系列变化，除了办案人员以“第一责任人”的态度做好各项工作外，也和大力开展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普法宣传密不可分。2019年初以来，我市检察机关通过看守所广播滚动播出、张贴海报、新媒体直播宣讲等多种形式，促进形成了全社会理解、老百姓知晓、有关部门支持的良好氛围，合力推进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落地落实。
从“审理一周”到“一天审结”
经过1天的开庭，次日上午，一个被害人有10万余人、非法所得达1.1亿余元的32人恶势力犯罪集团案当庭宣判，法院判决全部采纳检察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罪名及确定刑量刑建议，被告人均表示服判不上诉。
“所有被告人自愿认罪认罚，庭审时就简化了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环节，大大节约了庭审时间，提高了庭审效率。原先预计1周的庭审，现在1天顺利结束。”盛扬说。
我市检察机关充分发挥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中的主导作用，将教育鼓励、刑事和解、退赃退赔、量刑协商等大量的办案工作向审前程序转移，有力推动了庭审程序简化，节约了司法成本。
量刑建议越精准，嫌疑人认罪认罚的可能性越大。为此，我市检察机关多向发力，致力于提升检察官精准量刑建议的能力，与法院共同研究确定基准和建议方式，构建量刑“精准标尺”，与嫌疑人及其辩护人加强沟通协商，听取合理意见，及时调整。诸暨市人民检察院还对13种常见涉黑恶罪名制定量刑标准，组建专业化量刑办案组，确保量刑建议有据可依、量刑公平公正。
有关数据显示，2020年1月至11月，我市检察机关依法提起公诉的涉黑恶案件中，确定刑量刑建议提出率67.5%，法院判决采纳率98.3%，辩护人及值班律师参与率100%，上诉率仅为4.9%。
“涉黑恶案件中全面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既高效地打击震慑了黑恶势力犯罪，做到罚当其罪，又使犯罪分子主动接受教育感化，真诚认罪悔过，还可以促成刑事和解，修复受损的社会关系，可谓是一举多得、大有裨益。”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翁跃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