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徐霞鸿
革命岁月,乱世因缘。在构建了庞大的“谍战世界”之后,诸暨籍小说家、编剧海飞从谍战小说中抽离出来,创作了一部叫《长亭镇》的长篇小说。
在这部新作中,有十里梅林、绍兴老酒,还有秋瑾、徐锡麟、王金发等辛亥革命志士,诸多绍兴元素熔于一炉。
长亭镇,原型即枫桥镇
“这是一个辛亥年间发生在江南小镇的江湖往事,其间有武侠,有说书,有中医,有十里长山,有蓑衣寺院,还有江南明亮的恩怨。”海飞告诉记者,他最新的长篇小说《长亭镇》近期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这部小说,虽然不是他最擅长的谍战作品,但仍然是他熟悉并钟爱的民国传奇题材。
“长亭镇其实就是枫桥镇的一个代名词。”海飞说,小说的主人公名叫杜小鹅,故事的发生地名叫长亭镇,描写的是杜小鹅由一个弱女子成长为一名英勇的女革命党人的曲折历程。“我的老家在枫桥镇丹桂房村,小说中杜小鹅小时候出家的地方,叫‘百步界’,这是我们村一座山上最险峻地段的地名。”
还有小说中写到的海角寺,原型就是诸暨枫桥镇的海觉寺。“那里以前是枫桥粮站所在地,离我老家的村庄很近。寺早就颓败,但是在小说中,这是一个真实的寺院,小说中的武师唐不遇就在此扫地和练武。”海飞说,小说中提到的十里梅林,本来就是枫桥镇的一道景观。“旧时,枫溪沿岸,长约十里有一大片梅林,是我没有见过的风景,或有老人口述,或记载在当地史料中。因为热爱这一道已经消失的梅林风景,所以把故事中武林争战、军阀杀伐等桥段的发生地,都放到了这个梅林中。”
小说中的革命往事,多与诸暨有关
海飞说,之所以选择辛亥革命时期作为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是因为那个多变而动荡的历史时期更能表现人性的复杂。“从战争时期的小人物、小环境出发,以小见大,更能写出大背景下小人物之间的恩怨离合。”
为了把握情节的历史合理性,海飞查阅了大量资料。小说出现的时间和历史事件都是符合史实的;秋瑾、徐锡麟、孙中山、黄兴、林觉民、王金发等这些我们在课本上学到过的历史人物,也在小人物的口中一一登场。小说对地点、风物的设置,也充满了江南的意象。龙门古镇、十里梅林、绍兴老酒、红糖糕,这些江南风物,不仅给作品增添了诗意,也更能引起当地读者共鸣。
“在辛亥革命时期的浙军中,诸暨人占了不少比例。”海飞说,作为诸暨人,他在小说中讲述的那些革命往事,其实许多都与诸暨有关。
“那个新旧交替、充满迷雾与陷阱的年代,正留待读者探寻与发掘。”海飞说,辛亥那么遥远,距今110年,他想用杜小鹅那些可能微不足道但也曾经轰轰烈烈的往事,为辛亥做一个小而尊重的交代。
小说《长亭镇》里的故事,以杜小鹅的个人复仇始,以民族革命终,在多变动荡的历史年代,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个人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产生了共鸣。
镜头感极强的语言,得益于作者的双重身份
得益于作者小说家、编剧的双重身份,小说色彩丰富,行动性强,极具画面感。海飞用一种镜头感很强的影视化手法,真实地展现出一幅现代中国社会革命风云变幻的壮丽画卷,塑造出了为了家国天下无畏抗敌的侠士群像。
海飞的小说语言颇具个性:极少波澜壮阔的描写,却有娓娓道来的亲切;他着迷于对景物的描述,并通过景物表现人物内心。比如开满了招摇得一塌糊涂的猩红的花;溪两岸的黄花就闹猛地开了一地;雪花仍然在漫天飞舞,很快让蔡一刀的头发变白了……这些环境描写,如电影画面般帧帧而过,让人感觉看小说就像在看电影一样。
“在《长亭镇》里,我还实现了我少年时光做过的武侠梦。”海飞说,武侠元素是这部长篇小说鲜活而炽热的底蕴。比如杜小鹅是一个武学天才,安五常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唐不遇是一个武痴……安五常和唐不遇在仓库里斗药找穴,在药材的清香里下棋比武,都不禁使人联想起金庸武侠世界中的世外高人。
此外,小说结构也较为巧妙,上下两辑时间线基本重叠,而人物和内容各有侧重。比如对于攻打南京天堡城、蕙风堂门口安五常与蔡藏盛决斗等关键情节,通过不同人物的视角进行了阐述。小说多线索交织,现实与回忆频繁切换,前后情节互相呼应补充,细节更加丰满立体。作家文风老练,笔下人物形象丰满,真实可感,短短的十万字,就塑造出了一批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