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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彩霞
九月,开学季,我来到黄山区永丰乡中心学校支教,久违的乡村情结得以尽情释放。虽然从中学物理到小学四年级语文及幼儿园小班的教学跨度很大,每天4节左右的课程让我精疲力竭。好在不用早出晚归,下午4点放学后就轻松了,5点多吃过晚餐,小憩片刻,就是我闲逛的好时候。
我喜欢乡村的黄昏。不只是因为它有着如诗画一般的甜美、醉人,还由于它充满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当夕阳亲吻着西山倾听着火红的余晖时,天边的晚霞,从火红到橙红、桔黄、淡黄,整个天空犹如一块空灵的琥珀,将悠然漂浮的云朵染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色彩。远处的山,近处的屋都戴上了太阳赐给它们的金边王冠;霞光从天空中洒下来,与金灿灿的稻田交织、融合,最后变成一种奇异的颜色,美不胜收。
在夕晖羞怯的抚摸中,一条河水从金色中缓缓流来,汩汩的河流变得那样的安逸,火红的夕阳把河水涂上了醉人的色彩。此时此刻,小河的线条是那样的柔美,那样的谐调动人。在晚风的吹拂下,河水荡起了层层涟漪,几片落叶在水中悠悠地漂浮着,一群可爱的白鸭宛如一朵朵盛开的雪莲,在水中浮游。几头水牛一动不动地卧在河里,仿佛河中矗立的一块块黝黑的大石头。几个顽皮的孩子,往河里扔下一颗颗小石头,激起的余晖相互追逐……那自然的、动荡的、和谐的魅力,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田间小路上,辛劳一天的农民们扛着锄头归来,他们望着那黄澄澄、金灿灿的稻浪,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忘了一天的劳累。乡下的人们是勤劳的,公路边、稻田旁的点滴空地都被开采成菜地,菜地里最多的是山芋和黄豆,绿茵茵的,一些辣椒、豆角等蔬菜点缀其间,那绿油油的颜色伴着夕阳金色的余辉,显得格外诱人。路边大片的稻田里,大部分是已经成熟的金黄色,少数是抽穗不久的绿色,黄绿相间,有一种活泼和跳动的美。放眼望去,山抱着田,田依着山,在夕阳的晕染下,整个乡村都抹上了一层层扑朔迷离的色彩,我的诗情画意乡村啊!
在乡间的公路上,还有一些和我一样散步的人们,沐浴着夕阳的余晖,欣赏着乡村黄昏的美景,看着三三两两驱赶着牛羊,开心地走在回家路上的村民。一只只可爱的羊羔和一头头活泼的小牛犊在尽情地撒着欢儿。不听话的牛羊不得不用鞭子驱赶,牛羊的叫声和鞭子抽打声汇成了一首和谐动听、极具有韵味的“放牧曲”,与夕阳、晚霞一起洒在弥漫着乡土味的田间小道上。
我常常放弃宽阔平整的公路,喜欢漫步在田间的小路上,脚下有姹紫嫣红的野花,身旁有和稻谷一样沉甸甸低头弯腰的狗尾巴草,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却尽情展示自己的各种杂草。它们羞答答地读着你,让你也忍不住想读懂它们,而浮在我灵思的境界无法用几个词语表达,只能静静地品尝着这黄昏的“美味”。每一次品尝和徜徉,总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陶醉。这是身临其境的世界,黄昏不言,我不语,非无话可说,其实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太阳完全躲到了山后,能望到西边一道红光,又过了一会儿,最后一丝的霞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暮色降临了。山呀、树呀、屋呀,都模糊了,整个村庄暮霭缭绕,农家灯火微微闪烁,人们完全沉浸于恬静的夜里。
好一幅大自然的田园图画,好一个诗意般的乡村黄昏!圣人曰:“世间有大美。”美无处不在,美更需要人们去发现。其实,这个夕阳下的乡村黄昏,正是世人常常忽视的一个大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