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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同友
到希腊的第一个夜晚,我就感冒了,这要归功于同室的老徐,他是个上海胖子,当晚住在雅典,并不太热,可他将空调调到最低还是直喊热,吹到半夜,我冻成一块冰,却又懒得起来关空调。就是这一夜,给我在希腊的悲惨的“好特·伍德”生涯埋下了伏笔。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喉咙里立刻痒痒的,但我并没有当回事,一早就从雅典坐海轮去圣托里尼岛。爱琴海当天风浪七级,即便是乘坐了3500人的海轮也颠簸不已,我有点晕,看着碧蓝的海浪在船身周边围拢,翻滚,突然,我的嗓子里涌进了一群群咳嗽声,不止七级,随后,嗓子肿痛,咳嗽不息。我知道这是感冒的先兆了,打开行李箱,傻眼了,肠胃药风油精甚至连创可贴都带了,就是没带感冒药。略一思索,想起一句老话,感冒三招:吃药、睡觉、喝开水。便拿起水杯去找开水,欧洲人不喝开水,我只好去船舱吧台去讨要,按我在国内的经验,要杯开水,多大的事儿呢?我对老外说了句“HOT
WATER”,老外接过我的杯子,从冲咖啡的热水器里给我灌了一杯,然后,伸出五根手指,要了我零点五欧元。坐船的8个小时里,我几乎一个小时就去“HOT
WATER”一次,总算把汹涌的咳嗽压下来了。
在圣托里尼的悬崖酒店住下来后,已是傍晚时分,悬崖下是海湾,大海铺展到视线看不见的远方,站在酒店的廊台上看海,像一只鸟在高空看海一样。我被这美景吸引,面朝大海,海风吹来,群鸥乱飞,就是这风又一次唤起了我嗓子眼里的咳嗽,这次厉害多了。幸好,同行的陈老师带了“感康”,立即吃下去一片,这药我以前吃过,效果挺好的,一般吃一片就管用了。可是,这晚我睡到半夜时,却发起高烧来。在烧得昏昏沉沉中,我还是想起了“吃药、睡觉、喝开水”的名言,翻身起来喝开水,房间里却没有热水壶!
这么着,一夜发烧,到了凌晨六点,我挣扎着爬起来,去找领队借水壶。烧开水,喝开水,坐在酒店的露台上,看着大海,海上的大小船只,大海上空的霞光,霞光里飞鸟,我拼命喝着开水,一杯下去,一身汗出来,又一杯下去,又出一身汗,如斯反复,喝得肚大如鼓,我感觉好多了,烧退了些,咳嗽也止住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这天我们要去岛上的伊亚小镇看日落,据说那是世界最美日落,另外,团队里有几位美女,咱本来外貌形象不佳,我可不想再让她们觉得我是一个病秧子可怜虫。早餐后,我装着什么事也没有,跟着团队一起出发了。
伊亚小镇挺小的,导游放下我们后就走了,让我们一群人自由活动。美女们大呼小叫着,拍照,逛街,可是我跟了几步后,两腿松软,耳朵后的一根筋突突地跳动,每跳一下就拉扯出一阵酸痛。我实在跟不上她们美丽的步伐了,只好看着她们远去,偷偷拿出水杯,去沿街索要开水,当然,咱说的是英文,走一段,见到一家餐馆,便前往“HOT
WATER”,
“HOT
WATER”。总算支撑到了下午七点多,我艰难地赶到了看日落的悬崖城堡上。
悬崖城堡上挤满了世界各地的人,人们对着壮阔的大海,等待着大海与天空与夕阳的盛大演出,这真是天地大美,看着一轮圆浑的火球渐渐落下,彻底沉没,海天嫣红,我一时竟然忘记了感冒。
又到了晚上,我已经连续吃了两天四片“感康”了,半夜里,再一次发高烧,而且比前一天更厉害,我觉得自己被烧成了木炭。一夜昏沉,一直到凌晨,我又爬起来借水壶烧开水。烧又退下去一些,我来到镜子前,看见自己两眼深陷,面色腊黄,这个样子在美女们面前装不下去了,那天我们离开圣托里尼去往希腊的另一个岛屿——米诺克斯岛。不论在船上还是在岛上,我总是拿出水杯,不停地找饮品店、餐馆等索要开水,
“HOT
WATER,“HOT
WATER”。有时候能要到或买到,有时候则是老外的一耸肩一摊手。比较可恨的是,同行的一位秃头教授老是学我,“HOT
WATER”,
“HOT
WATER”,他还给我起了个绰号:“好特·伍德先生”。幸运的是,有位小美女很有爱心,从箱包下面掏出了三包感冒冲剂,在买到了一杯“HOT
WARTER”后,我立即冲调服下,一个小时后,我觉得好多了。
在米岛,靠着“HOT
WATER”和感冒药,我这场重度感冒终于平息下来,白天,我在岛上看风车阵,看岛上的贵族——一只叫“佩德罗三世”的鹈鹕,看蔚蓝的海水边晒太阳的人。这个小镇文艺范十足,所有的房屋墙壁与地面都刷成了白色,门窗却都是蓝色,人家又多在门廊前植上高大的紫红的三角梅,像一幅幅油画。我一边欣赏着这浓郁的海岛风情,一边也不忘巩固我的治疗成果,找准机会就打开杯盖对岛上的人说一句:“HOT
WATER”。后来,我和我们团队的人走在一起,一旦我打开杯盖,他们就齐声喊了起来“HOT
WATER”
“HOT
WATER”。-->